《八哥学舌记》
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,在鸟笼上洒下斑驳的光影,主人端着茶杯走到阳台,对着鎏金鸟笼里的八哥柔声道:"早安,小家伙。"八哥正用喙梳理着墨缎般的羽毛,闻声歪了歪头,琉璃似的眼珠映着晨光,却矜持地闭紧了嘴巴。
"昨夜睡得好吗?"主人轻轻叩了叩食槽,新换的清水漾起细碎涟漪,八哥只是矜持地啄了啄翅膀下的绒羽,活像个不愿开口的傲娇学生,主人忍俊不禁,从瓷罐里拈出几颗松子:"要不要尝尝这个?"笼中的小祖宗却突然对窗外的麻雀产生了兴趣,彻底无视了主人的殷勤。
"你呀——"主人终于失了耐心,手指不慎碰倒茶杯,"啪"地一声脆响惊得八哥炸开了羽毛。"小笨蛋!"这句带着嗔怪的责备刚出口,方才还高冷的小家伙突然来了精神,它扑棱着翅膀在栖木上转了个圈,字正腔圆地模仿:"笨蛋!笨蛋!"尾音还学着主人上扬的语调,活脱脱是个顽皮孩童在学大人说话。
主人怔了怔,忽然笑出声来:"倒是会挑话学。"话音未落,八哥已经蹦跳着接腔:"会学!会学!"它每说一个词就点一下头,尾羽骄傲地开合,仿佛在炫耀自己过人的语言天赋,阳光在它乌黑的羽翼上流转,镀上一层灵动的蓝紫色金属光泽。
这场晨间教学最终以主人扶额告终,原来这看似呆萌的小家伙心里跟明镜似的——那些带着情绪起伏的词汇,那些生动鲜活的语气,就像烙铁般印在它聪明的脑袋里,要教会八哥说"谢谢",恐怕得先备上三斤耐心,再把那些脱口而出的感叹词统统锁进保险箱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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