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墨戏丹青》
初执狼毫的小明手腕抖若风荷,宣纸上的"牛"字东倒西歪,墨色忽浓忽淡,宛如一群醉酒的蚯蚓在跳弗拉门戈,父亲俯身细看,突然"哧"地笑出声:"这字要是路标,怕是要引得牛群集体跳崖——左边牛角扎进地里,右边犄角都戳到云彩上去了。"
"这是解构主义书法!"小明鼓着腮帮子把笔往端砚上一顿,"吴昌硕刻印还讲究残破美呢!"父亲拎起宣纸对着光端详:"人家是金石韵味,你这倒好——牛尾巴甩成了流星锤,牛蹄子踏出了梅花桩。"
争执间,饱蘸墨汁的毛笔突然"叛逃",在空中划出潇洒的抛物线,正给打盹的橘猫画了副"关公须",猫儿惊得腾空而起,墨须在阳光下甩出晶莹的弧线,母亲笑倒在藤椅里,父亲佯装擦拭,却用笔锋在猫额头添了威风凛凛的"虎"纹。
窗外雨丝垂落青瓦,徽墨的松烟香与龙井的嫩栗香在斗室缠绵,母亲将那张起皱的宣纸夹进《芥子园画谱》,橘猫顶着抽象派脸谱在全家福里睥睨众生——砚台里漾开的,原是最生动的"意在笔先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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