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树影华尔兹》
暮色浸染小巷时,小明突然拽住我的呢绒外套下摆:"张老师,您看那棵梧桐在跳圆舞曲!"我扶了扶滑落的金丝眼镜,只见碎金般的夕照在树影间流淌。"这孩子又天马行空了。"我暗自叹息,想起他那些关于会背诵《将进酒》的虎斑猫、戴着单片眼镜读报的牧羊犬的奇谈。
晚风掀起落叶的刹那,小明突然踮起脚尖:"快看!它改跳探戈了!"那些盘旋的枯叶忽地有了灵性,一片擦着另一片坠落,宛如舞伴交错的步伐,我正恍惚,一片梧桐叶轻轻覆上他翘起的鼻尖。"瞧!这是树先生送我的镀金请柬!"他捻着叶柄旋转,叶脉里残存的阳光便在他脸上投下流动的鎏金纹路。
寒来暑往,我竟养成了陪他"赏舞"的习惯,直到某个白露为霜的秋晨,薄雾中老梧桐突然颤动枝干——那些虬结的树瘤在晨曦中苏醒,分明是无数躬身谢幕的舞者,用年轮镌刻着永恒的舞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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